1944年2月9日,阿丹姆军士长、劳舍尔和沃尔特转移到Vallerotondo和San Elia之间的一个新地点。他们加入了法军摩洛哥师。
每件事看起来都不错,他们安置了三座移动鸽舍,鸽子们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很快它们就接到了任务。最开始的三天,敌军的炮火并不猛烈。2月14日和15日火力加强了,幸运的是并没有对鸽舍和鸽子造成威胁。但是2月17日,事态变得一团糟。尽管法军的司令官通知大家转移,但是战友们仍在坚持。德军似乎对该地区实行了集中攻击。三个鸽人都是聪明人,特别是沃尔特。没有什么能吓倒他。
2月18日,该地区从上午9点到中午一直处于猛烈的炮击之下。此后,他们开始撤出该地区并准备返回Venafro。就在他们准备撤退时,一场猛烈的弹幕射击开始了。他们马上隐蔽起来,弹幕射击持续了3个小时。炮击停止后,他们从散兵坑钻出来发现三个移动鸽舍都被击中了。他们失去了两辆卡车,所有的私人装备,一个移动鸽舍和73羽最好的鸽子!他们驾驶着一辆还能工作的卡车,带着剩下的鸽子逃往Venafro。第二天他们回到San Elia休整并在吉尔伯特少尉和机械师莫尔的帮助下修理装备。他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修好了两辆受损的卡车,然后动身前往Venafro。在通往Tagano山的路上他们遇到了一个巨大的障碍。他们抛弃了卡车跑步前进。劳舍尔被弹片击中嘴和头部。炮击停止后他被送往法国战地医院。吉尔伯特少尉和莫尔徒步逃生,没有受伤。
似乎这还不够,他们在2月20日再次踏上了那条路,并且拖回了一辆卡车。一周后我和沃尔特聊天,他承认自己受够了,迫切需要一瓶好酒放松神经。
由于勇敢的行为,我们的鸽子的价值受到了盟军的认可,1944年5月30日,我们的最高长官、第5军的司令官马克.克拉克颁发给我们一份具有特殊价值的奖励,我们都以此为荣。我们的很多鸽子在安奇奥滩头飞行,传递了最重要和紧急的信息。它们的牺牲挽救了很多人的生命。不久之后,诺曼.卡普兰的小灰雨点雌鸽差点送命。诺曼给它命名为“布鲁克林小姐”以纪念自己的家乡。“任何一个来自布鲁克林的人都永远不会忘记它。”他说,“地球上没有一个地方能像它一样。” “布鲁克林小姐”是一羽灰雨点雌鸽,环号为USA43-17726。它的生涯从在猛烈的炮击下为空军传递信息开始,主要是在比塞大和意大利。那时候,它的任务非常重要、有价值。后来它被派遣到英军第10军团服役。它带着急件从西班牙飞到后方。出于对它的能力的相信,第10军团将其交给Farigliano前线的情报部门使用。“布鲁克林小姐”无数次被深入敌后的意大利间谍和英军突击队放飞。在炮火下的英雄气概为它赢得了整个第10军团的感谢。
但是,即便拥有这样的记录,我们的女主人公也决不会停止。它加入了驻扎在安奇奥滩头的美军第3步军师。它从这里前往美军第45师,返回后再前往美军第56师。
1944年3月14日,“布鲁克林小姐”携带信息从安奇奥滩头出发,途中受了重伤。弹片几乎截断了它的半个胸部,它静静地躺在无人区。幸运的是美军的一个实习医生发现了我们的女主人公并将它带回后方进行了细心地治疗。它恢复了健康,归队后继续执行任务,仍旧是那么的无畏和值得信赖。
为了让像“布鲁克林小姐”一样的鸽子能得到休息,我们需要定期的轮换。因此负责专项工作的人是连队中最忙碌的。碰巧就是我们的卡车司机阿兰.布鲁逊,来自纽约布朗克斯的一个红头发的可怕的家伙。他从育种鸽舍将幼鸽取出然后送往战场中的移动鸽舍。完全无视敌人的炮火,他驾驶着有毛病的卡车穿越雨、雪,很多次甚至直面敌人。他在汽车的两侧刷上大大的标记:布朗克斯快递。布朗克斯快递常常在敌人的猛烈炮火下出现,被榴弹炮击中,造成很多鸽子的伤亡。但是尽管如此,“红毛”还是设法将大多数鸽子安全地送达。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鸽子都能安全地回家。可是,如果一羽鸽子偶尔能像“肯塔基小姐”(环号USA43701)一样,那么也算是悲剧中掺杂了些许喜剧因素。它的训练者是莫特。它的故事因其坠落的地方而好笑。一羽漂亮的灰雌鸽,它使得历史在许多方面成为英勇和幽默的混合物。如果我们故意地将英雄主义强加给它,那么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它无意中给我们带来了幽默。在一次归巢途中,“肯塔基小姐”被弹片击中。它在归巢途中的最后一圈飞行时昏倒,跌落在一块儿鼓起的美国大兵的军粮的中央,也就是通常被称为“SOS”的一种声名狼藉的军队口粮,它的意思不是“救救我们的船”或“灵魂”,而是“在‘小圆石’上拉屎”。对美国大兵来说这个大写字母代表着一种非常令人厌恶的食物:在一片面包或土司上涂上奶油沙司,放上干的碎牛肉,他们称其为“小圆石”。
弹片刺穿了它的嗉囊和头部。不,没人会把它扔进稻草盆里。他们把它拾起来放入吉普车,带回信息中心。那些有见识的小伙子们没有考虑吃掉鸽子。
现在已经是春天了,意大利的乡村色彩斑斓,鲜花盛开。夜晚的空气中弥漫着正在盛开的绣线菊和丁香的芬芳。萤火虫在夜晚时隐时现,我们享受着田园风光的一切。在这样一个梦幻的时刻,我们往往暂时忽略了战争的存在。
年轻的意大利姑娘非常友好,我们受邀去她们的家。当然,她们缺乏舒适和雅致,因为她们的国家缺钱。她们的国家因为连年的战争而受到了破坏,人民在饥饿的边缘挣扎。所以当我们能有一点儿咖啡或是一份口粮时绝对是值得庆祝的。我曾在移动鸽舍附近的田野里看到一些野兔。因此我在一个早晨带着机关枪外出,收获了4只。可怜的4只兔子仅仅变成6盎司肉,但是那个晚上我和朋友们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隔壁的一个意大利家庭帮我们做了意式罐焖兔,非常可口的一道菜。直到德军开始炮轰才突然中断我们的狂欢,将我们急忙“赶回”散兵坑。
又到了说再见的时候,命令来了。1944年5月11日,我们的指挥官大卫.巴斯考上校出发前往美国。他在告别时说:“如你们所知,在海外服役几个月后我要轮值去美国。对我来说很难说再见。我自1943年11月取得指挥权开始,就一直关注着你们由排成长为连。坦白地讲,我不是太渴望离开。第5军、第5军信号服务分队和盟军的重要指挥官们对于你们所完成的工作充满溢美之词。我的感觉也是相同的。我希望距离盟军胜利的一天不会太遥远,这样你们就能回家。现在,我要感谢你们每个人,握手,说再见。”
巴斯考上校与每个人握手,他冲每个人微笑。他的内心深处被眼前的这些人们深深地感动着。他的最后手势——向整个连队行礼致敬。他眼含热泪地离开。
安奇奥和卡西诺被盟军收复。德军现在的反攻很激烈。在冬天到来之前战斗将是非常艰苦的。萨莉在广播中一直设法使我们相信德军没有撤退,那仅是保护更好的防守位置的一个退路,德军企图从那里将盟军赶入大海。当萨莉在夸耀地进行宣传时,我们正在对罗马发起猛攻。我们的战争机器达到了最高峰,战斗鸽舍达到了40个的最高值。
罗马是意大利人用来对付我们的军鸽服务队的指挥部所在地。因此,我们日程的第一项便是占领它。当我们靠近时才发现它已经荒废了。那是一座6层的建筑,包括140个独立的鸽舍,每个可以容纳36羽鸽子。意大利人对鸽子的使用范围很广,所以这里也有育种鸽舍。德国人从意大利人手中接管了这里,他们在撤退时杀死了所有的鸽子并带走了所有的设备。他们一定离开的很匆忙,因为我们发现了德国的鸽子足环和他们的一些私人物品。这种残忍的行为在意大利的所有军事鸽舍重复着。撤退中的德国人甚至杀死了他们自己的鸽子。他们还破坏了所有的设备和盟军可能用到的一切牲畜。
那时我们很幸运,因为我们有足够多的鸽子用于执行任务而不需要使用被俘的鸽子。我们位于San prisco的育种中心繁殖出的幼鸽比任何意大利鸽子都要优秀。但是,我们的盟军,附属于英军第8军团的英军中东信鸽服务队可以利用所有的替代品。他们的鸽子很棒,但是需要一个育种基地繁殖幼鸽。因此他们偶尔使用被俘的鸽子,多数是意大利鸽子。英军第8军团皇家信号分队的人告诉我他们抓住了意大利的鸽人并用他们的鸽子在北非战役中传递信息。从这个意义上说意大利人不喜欢德国人。他们不会在预见到被捕时杀掉自己的鸽子。如果有时间德国人会破坏一切。
英军信鸽连队在非洲的最后一个集结地是突尼斯。该团队包括大约30名鸽人、鸽舍和装备。1943年9月,他们和英军第8军团一起实施了西西里登陆。一些鸽子从船上的鸽舍起飞带回信息,为我们带回了登陆过程中的很多细节。这在鸽子通信史上有些新鲜。稍后,在墨西拿建立了两座鸽舍,鸽子们在一周之内便开始工作。盟军在意大利西海岸发动了一次袭击并放飞一些鸽子报告行动中的细节。一羽银灰色的小雄鸽归巢带回了第一个战斗的消息,领先无线电一个小时。其他的消息陆续到达。
我们连没有参与西西里岛登陆。但是我们发起了只有2个人参加的厄尔巴岛入侵。那是意大利本土和科西嘉岛之间的伊特鲁里亚海上的一个小岛。我们连有2个鸽人和鸽子与法国人一起登上了该岛。他们是军事长斯塔夫、约翰.福克斯和下士路易斯.李。当福克斯头顶着装着鸽子的柳条箱登岸时,海水没过了他的胸部。为了取回所有的鸽子他必须两次往返登陆艇。他和一名美国战地记者一起登陆,纽约时报的Segwell。战斗很激烈。后来,福克斯遇到了法军、北非军队(法国殖民地的军队)与德军之间的惨烈的战斗。一羽鸽子携带着来自厄尔巴岛的一份重要信息。Segwell发明了代码,它被传递给信息中心。内容涉及一位受伤的英军上校,他理解需要进行医疗救治。感谢飞鸽传书。
(未完待续)
专栏作家发表文章只代表作者观点,与本站立场无关。未经允许,不得转载。